小雪除了腌寒菜,还要打糍粑。打糍粑的场面是壮观而有诗意的。
选上好的糯米,洗得干净了,滤了水,放到木甑里蒸。不能蒸过了,九分熟就行。起锅要两条壮汉,两旁提着木甑的耳朵,飞一般跑出去,兜头倒进老银杏下的大石臼里。倒下去,立即就要用光滑的枣木棍舂,要趁热。
杵的时候,棍子要举过头顶,“嗨”的一声,一棍狠狠杵下去。杵下去,不能停,立刻就要拔出来,慢半拍,就会被黏糊糊的糯米粘住。
打糍粑的两个人,先是你一杵,我一杵,杵杵都要打在同一个地方。打过一阵子了,就要一人杵,一人翻。时机和分寸都要自己把握,相机行事,不能提前商量。
糯米饭要被杵舂得黏稠了,变成糯泥,用棍子挑起来,挑得很高,也不断,这才算好。
女子们早已在一排长凳上坐着,说笑着,等着糯泥放到长长的案板上。手上粘了蜂蜡或者抹了茶油,案板上也撒了米粉,糯泥刚堆放过来,她们就飞快地把糯泥揪成一只一只的小团。小团经过一番搓揉,用木板压一压,立即便成了光滑精美的糍粑。